方静怡扭头看一眼赵铭轩，赵铭轩则尴尬的耸了耸肩膀。
他知道方静怡眼神里有一点责怪，他和方静怡对上视线。
“老大，虽然我应该谢谢你，可是……”方静怡不知道该如何跟赵铭轩表达她现在的矛盾心情。
“我知道，你才是当事人……”赵铭轩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当着凌睿的面儿，难道他要跟方静怡说，他到时候会说话不算数吗?
四目相对了一会儿，两个人做了一番无声交流，最后，方静怡竟点点头，“嗯。”
她好像明白赵铭轩的意思了，她才是当事人，一切当然由她说了算，赵铭轩答应凌睿的事只不过是赵铭轩自己答应的。
这是一个表面文章，如果到时候，方静怡严辞拒绝去军营，她可以推辞说，她从来没答应过凌睿。
而赵铭轩让她去她不去，也不算是赵铭轩食言。
赵铭轩和方静怡在这里用眼神交流，他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凌睿又不是傻瓜。
经过全能训练的凌睿可还学过心理学的，这样的雕虫小技，怎么可能骗得过他的慧眼。
但他想让方静怡心甘情愿的和他在一起，也搞不出强取豪夺那一套，于是只淡淡的道：“好。”
听到凌睿答应了，方静怡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下了，她冲凌睿灿烂的一笑：“凌睿，你可别忘了你答应过，回去就把米雪放了。”
不能再和赵铭轩互动了，这个时候得多照顾一下凌睿的情绪，方静怡就装作林若楠和赵铭轩是透明人，这样才能彻底卸去凌睿的防备心。
“赵铭轩，韩律师和张警官那里有没有消息传来?为什么一天他们这一整天也没跟我联络……”凌睿却故意躲开了方静怡的话题，他来问赵铭轩。
388老大真聪明
“我去小草屋时，张警官打了个电话给我，约我见了一面。”赵铭轩边优雅的继续吃饭，边抬头看向凌睿。
“说什么了?”凌睿问道。
他已经不吃饭了，搁下了筷子，便只轻轻品茶。
方静怡也竖起耳朵准备好好听听，于是她吃饭的速度放慢了。
“他问我静怡醒了没有，说是他今天晚饭过后想要做一下笔录。”赵铭轩如实回答。
“我和你已经做了笔录，是以目击证人的身份。静怡的伤有医生的验伤报告，为什么他们还非得打扰静怡呢?”凌睿有些不满，他不想让方静怡再回忆起那么血腥的事件来。
也别说方静怡了，就连凌睿想起那一幕，都很后怕，他自己也很排斥再次回忆起来。
“我让他把问题抄了一份，我说由我来问静怡，等填写好资料，就给他们送过去。”赵铭轩继续做出回应来。
“老大你真聪明，”林若楠这半天也没插上嘴，正焦急呢，此刻听到这里，赶忙找机会插言，“我说怎么张警官没跟咱们一起过来找静怡，而是很好说话的离开了。那就是说，他答应了?”
虽然林若楠是跟赵铭轩一起去的小草屋，但张警官说完了需要见一见方静怡、他要做笔录的话时，赵铭轩就带张警官去一间空屋子聊了聊，林若楠也就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接下来说了什么。
后来见张警官匆匆忙忙的就告辞离开了，林若楠还在心里纳闷过。
林若楠的最后一句问话也是凌睿想要问的，此刻，凌睿也就不必开口了，他只默默的等待回答。
“算是勉强答应了吧，说是看在顾政委的面子上，”赵铭轩苦笑一下，“不然若是不认识的人，他们连受害者的面儿都没见到，没当面取笔录，就是失职行为了。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嗯。”凌睿点头，“等你们吃完了饭，你把资料给静怡，让她填写。”
“我已经填写好了，”赵铭轩点头，“等吃完了饭，让静怡核对一下就可以。”
“还是老大的办事效率快。”林若楠自然不会忘记随时随地给赵铭轩捧场。
职场女强人的她，如今却鬼使神差的，成了赵铭轩的铁粉。
“张警官还有没有说别的?”凌睿若有所思的瞥一眼林若楠，然后追问赵铭轩道。
“李瑞成抓到了，他指证孙洪山是主谋，孙洪山也承认他是主谋，说陶安然也是受他指使的。陶安然的口供也是一致的。我猜，是陶安然给了孙洪山什么好处，他就把罪过都背到他自己身上了。而李瑞成那里，也应该收到了谁的指示。”
“呃，”凌睿的睫毛忽闪几下，他沉吟，“是，很有可能他们互通过口供，而且，说不定和他们的家人也有过联系。我觉得我有必要找机会和张警官聊一聊。”
这不可能是三个人各自想出的主意，不可能这么统一。
但凌睿也没必要生气，他只要和办公人员“聊一聊”便好。
“凌睿，你别直接找张警官，”赵铭轩却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我觉得你应该先和顾政委说一下，看看他的意思。”
虽然赵铭轩和顾政委并不熟悉，但也有过几次碰面了，顾政委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不少，但他身上从里到外都透出一种成熟稳重的气质来，这是赵铭轩和凌睿都比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