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峰点点头，没想到这女孩身后还有这么多故事。
“鸟居云林，这名字真好，鸟儿展开翅膀，快乐的穿行在树林和白云之间。其实你父亲也很爱你啊。”
商峰马上收获了云林一个白眼，“不是那样的，鸟居是霓国神庙外的让鸟儿停留的门，代表着神域和世俗间的分界。”
“其实我是知道这个意思的。”商峰笑了笑，“只是这么解释起来也太无趣味了。凡事为什么不往好意上去想一下呢？好意要用在好人身上，对待美好的东西自然要比对待丑陋的东西更值得用心。更何况你眼前不珍惜的东西未必没有价值。”
“酸文假醋，不过我们本来就没什么仇怨，其实当朋友也不是不可以啊。”云林笑笑，“我呢，从毛利三十年就到了古国，就算你们古国金鼠年变乱，霓露大战的时候，我都没离开古国。十年了，现在我的古国官话说的也许比霓国语还流利……我还记得我是坐船来到古国的，那天风浪很大，很冷。但我已经记不的霓国是什么样子了，只是我几乎每天都能梦到家……”
“人之常情啊，那你在古国有朋友吗？”
“老实说，我不太喜欢古国人，大多人都太邋遢肮脏，老实的觉得太没用，精明的又谄媚油滑，有时候还经常爱问‘觉得我们古国怎么怎么样？’不过你和桃晓和一般的古国人不一样，那天的舞会，你们还真让我刮目相看，我觉得你们根本就不想古国人。”
“我们当然是古国人，只是人和人本来就不同，人时时刻刻都在变化。但有一点，人和人之间本不就天生是仇敌。”
“是啊。这话有道理。”云林拍着手，“想想，如果不是霓国打败了露国，那古国的东省现在都要变成黄色露西雅了吧。其实古国是要感谢霓国的。”
商锋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一个强盗强占家宅，另外一个强盗也闯进来，把主人家打的稀巴烂，然后两个强盗划宅而居，于是第二个强盗说，这主人家还真是要感谢我，不然前一个强盗把宅子里的东西都霸占光了。这就是强盗的逻辑。”
“你！”
商峰面色平静，“我只是说一个事实。”
“是吗？可是不管古国的朝廷，还是叶武先生的共誓会。对霓国都是感激的态度。”云林扬起了头。
商锋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里琢磨着她问这句话的意思，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在刺探自己的理念和倾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可是事实不会变。”
“你这人还真是无趣。”云林打量了一下商锋，“桃晓什么时候会回来？我找他有事情。”
“我能告诉你的是桃晓现在已经不在承运城。”
“什么？他去哪里了？”
“无可奉告。”商锋当然没必要向她汇报，看来霓国人目前还没做到无所不知，既然如此，那多给桃晓他们争取点时间总是好的。
青木云林报以冷冷的一瞥，拔腿就走。走的和来的一样没有任何道理。
商锋只觉得突然很累，因为他知道，青木云林说的一些事情没错，此时不管是古国朝廷还是共誓会，对霓国发展的态势并没有一个真正的认识，他们对霓国混合着恐惧、不屑、羡慕，很多人趋之如骛的到霓国留学，但实际是对这个国家视而不见。
木门突然又敲响了。
商锋皱皱眉头。打开门看到的却是楚绶卿。
“商锋，你收拾一下东西。”
“好。”商锋没有去问为什么，楚绶卿可一向只有下命令的份。但他已开始了解释。
“我得到了调令，内调外务部，充任东省交涉顾问官。”
商锋停住了，“外务部？那这调令？”
“当然是方项城的意思。”
“方项城怎么突然想起调楚兄入京？”
“我不知道，但估计霓国人在烟集不太消停吧。”楚绶卿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但这正合了兄弟你的心意。我知道你想进一趟京城。但又碍于我的脸面，没有和桃晓一起走。没关系，我们在京城里会有更精彩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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