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老夫人那边？
垂在两侧的手微微攥成拳头。
颜致婼深呼吸一口。
“婼婼，你有没有搞错，我们的计划里，是你和穆婼在老夫人那演戏说要和封叙离婚，但是什么时候变成了你真和封叙要离婚了？”
“离。”
在女人还没有回答的时候，男人忽然开口。
他从口袋里取出了钢笔，唰唰地在签字处写下了自己刚劲有力的名字。
封叙。
从没有一刻那么不想落笔。
哪怕在那么多场贸易交战中，自己签下了无数张成功的合同，却在这份协议上一败涂地。
他的干脆利落，是其他两人都没有想到的。
颜致婼看着他递回来的协议书，双眼泛起了泪光。
“明天我会派助理和你一起去领离婚证，介于你我都是公众人物，到时候会有专人帮我们办理。”
“我知道……”
毕竟当初的结婚证也没有一起去办理啊。
颜致婼忍住不哭，还微笑着说：“可能，我得过两天才搬得走，东西有点多。”
“随意。”
封叙直接离开。
而留在玻璃房的两个人，气氛也有些怪异。
“婼婼，你不想跟封叙说，不如跟我说一下原因。”
唐千阙知道颜致婼一定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毕竟这丫头当初因为能嫁给封叙，高兴得不得了。
颜致婼摇摇头，不想说。
“但是你已经大了，你要知道，你得为此负责。”唐千阙不知道怎么才能解开两人的心结。
像是自己也急于找个出口发泄，女生蹲下来流泪痛哭起来：“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再怎么粉饰太平，我也得承认，自己对于封叙来说是个累赘！我不能拖累封叙。而且你也看到了，封叙很果断，他也想终结这段婚姻。不怪他……毕竟当初和我在一起，他也是被逼的。这一段婚姻我不知道在他心里的存在是什么模样的，可是我们之间，谁回忆起来最初的那些记忆，都觉得膈应。”
今天的这一幕，完全让她回忆起了结婚的时候。
谁的婚姻，是因为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敌人在一起设了个局，把他圈在里面，害他承受着不该有的背叛的，最后还要把自己的余生给搭上的？
如果说他现在对自己是有感情的。
那她就更不能困住他了。
老太太可以用封叙威胁自己，也可以用自己威胁封叙。
到时候又因为自己，让他放弃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她真的承受不住这种愧疚。
其实，在老宅那，她真的是想了一夜，没有自己，封叙是不是行事更加利落，更加肆无忌惮。
“可是他爱你。”
“我知道，我也很爱他。”她攥紧拳头，满是无奈，“但我的爱他给了他一段难过的婚姻，我的爱他让他束手束脚。”
“颜致婼，你会后悔的。”
她……已经后悔了。
——
光芒被玻璃窗反射在这个城市的角角落落里。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手指轻轻点在桌面上。
对面坐着轮椅的女人，受不了沉闷的气氛，忍不住开口。
“封叙，你说过，要我陪颜致婼演一场戏，现在我演完了，你可以放我回家和我爸回归平静的生活了吧。”
“颜致婼要跟我离婚。”男人平静地说着话，“马上离婚证都能办下来了。”
“所以你是想问我，那几天颜致婼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点一滴，所有细节。”男人闭着眼，忍着所有暴劣，“都告诉我。”
“老夫人把我接过去的那几天，是真的以为我是你的女人。每天给我灌输你不是个好男人的思想，要策反我。我就把你想要找到救命恩人的事情说了，还说了你把我困在北宅也是在威胁我。我明确表示如果要背叛你，我必须得到一些我想要的东西，老夫人很相信我并且答应了。后来，把颜致婼接过来的那天，倒也没有发生什么，老夫人让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做考虑。而第二天我就跟她说，先服个软，假意要跟你离婚，正好她演技也不赖，又和我配合默契，逐渐取得了老夫人的信任，总算不被软禁。但是第三天……”
“第三天什么？”
“林安茹和颜致婼聊了许久的时间。我想，颜致婼要和你离婚，大概和她也脱不了干系。”
男人微微蹙眉。
办公室门被敲响。
封叙说了句进来。
李惮从外面低着头进来，把牛皮纸袋交到了男人的桌子上。
“总、总裁，办好了。”
封叙眼里的光渐渐暗淡下来，他闭紧双目，手攥成拳头，最后无力松开。
“出去吧。”
“是。”
李惮尽量不发出什么声音来，把门给带上了。
他始终处于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