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泽扬垂眼看着铁盘里被烤的滋滋冒香气的五花肉，轻声问了一句。
“和新队员交流一下感情。”景凡回答的很随意，也完全看不出是真心实意还是随口编出来的一个借口。
不过不管怎样，反正肖泽扬是肯定不相信的。
别人不知道，但他自己可知道，就这两天试训下来他对景凡的那小态度……景凡不去何教练那给他背后捅刀子他都已经算是烧了高香了。
肖泽扬沉默着，顺手用勺子舀了一勺刚刚端上来的芒果冰沙吃了下去。
甜丝丝的。
“你除了我找你来干什么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想问的?”见肖泽扬没有再开腔的意思，景凡忍不住挑着眉问了肖泽扬一句。
此话一出，肖泽扬在心里面便更加确信景凡这回找自己来一定不单单只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只是现在出于某种原因不方便直接说出来，需要作出一些很必要的铺垫。
“有，”肖泽扬放下手里面的勺，坐正了身子，“就是那天晚上你和锦……”
“除了这个。”景凡都没等肖泽扬把话说完就给他直接打断了，心里面也发愁这瓜娃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那你倒不如直接告诉我你想和我说什么，”肖泽扬抬起头来看着景凡，“不是我吹牛，我真的有可能猜一晚上都猜不到，所以还是别浪费你时间……”
景凡啧了一声，用筷子把烤好的五花肉夹起来放到旁边没有加温的铁盘上，又往里面添了几个生蚝。
“你知道孔延吗?”
“孔延的辅助?他不是休赛了……”
景凡慵懒地托着脸，点了下头。
本来刚才还在心不在焉不以为意的肖泽扬瞬间就被景凡的这句话挑起了兴趣……或者说是警惕。
“孔延怎么了?”
“没怎么，就随便问问你。”
肖泽扬紧张起来之后，倒是换做景凡一脸无所谓了，只见他伸出手想要从盘子里夹了油炸天妇罗。
“是不是孔延联系了俱乐部想要打辅助?”
此时的肖泽扬敏感得就像是一只训练有素的猎犬，可奈何景凡看起来却并不是那么在状态。
一脸紧张的肖泽扬下意识地把天妇罗的盘子往景凡那边推了一下，像是在说“你快吃，吃完了赶紧告诉我!”
“我没这么说啊……”
景凡摇了两下头，对肖泽扬刚才说的话表示了明确的否认。
可偏偏景凡越是这个态度，肖泽扬在心里面就越慌。
本来都以为今天训练之后辅助这个位置自己已经是十拿九稳了，却偏偏没想到半路居然还能杀出个孔延……
这多少就有点扯淡了吧。
景凡的沉默让肖泽扬的心里越来越慌，眼前的五花肉和生蚝也瞬间变得索然无味。
“我知道了……”肖泽扬推了下眼镜，垂着眼睛没有再去看景凡了。
“知道什么了?”景凡抬头问。
“知道……”肖泽扬咬了下嘴唇，犹豫了片刻，最后索性摆了摆手，“哎反正我除了价钱比孔延便宜之外哪哪都不如他，知道什么都无所谓了!”
“你对你自己就是这评价?”景凡有些意外。
说实话，试训的时候景凡看到肖泽扬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应该算是一个挺自信的人，最起码不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
并且同时，他也很意外肖泽扬居然可以这么快速地就洞察到自己讲这番话的意图，本来景凡都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现在看来是白准备了。
“你懂什么，”本来都没想喝酒的肖泽扬就在这时候突然放飞了自我，开了瓶啤酒给自己和景凡倒上了，一边倒还一边说，“这种时候，摔的越高爬的越扁。”
“”
“………反过来也一样!”察觉到自己说错话的肖泽扬尴尬地更正了一下，把酒瓶放到了一边，“说白了就是我现在对自己评价越高，以后打脸打的就越疼……算了，反正像你这种千人追万人捧打比赛失误交闪现都能被吹成是预判神操作的人是不会懂的。”
景凡看着肖泽扬，没吱声，倒是把肖泽扬给他倒的酒拿起来喝了一口。
肖泽扬也不说话了。他不是傻子，再怎么说也在电竞圈里面混了两年，有一些东西就算没人告诉，肖泽扬自己也都懂。
比如说为什么景凡会无缘无故请自己吃这一顿饭，比如说为什么景凡会无缘无故提起一个本就不该被提起的人，比如说早些天何卫鸣跟自己提起的那盆盆栽……
想要把这所有的一切串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并不难，只是要看怎么串。
不过不管怎么串，对于肖泽扬来说都不是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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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让你选我……”
肖泽扬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景凡直接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瞬间对上了肖泽扬的眼睛。
“俱乐部的高层怎么选我不管我也知道管不了……但是景凡，我想，不，我要让你选我。”